chapter 9
邓布利多感觉到两个孩子的悲伤，于是抬起手来将离他更近的阿不思拥入怀中，抬头给庞弗雷夫人和斯内普使了眼色。
庞弗雷夫人缓步轻声，出了医疗翼。而斯内普的目光先在斯科皮脚下地面的水印停留一瞬，又深深地望了一眼阿不思的背影，才转身走了出去。
邓布利多拥着阿不思，又轻声将斯科皮唤到身边。斯科皮走近病床，俯下身子，搂住了他们。
过了许久，两个孩子终于稳定了情绪，斯科皮艰难的直起僵硬的身体，阿不思也把头从邓布利多校长的胸前移开。
白发老人的胡子被沾湿，胸前的衣料也变了颜色。他拍拍病床，示意斯科皮坐到他的身边。慈祥的老人坐在两个孩子中间，左手牵着斯科皮，右手牵着阿布斯，柔声问道：“孩子，能告诉我，你们悲伤的原因吗？”
两个孩子低着头沉默，邓布利多也没有出声。
正午的阳光透过窗户，铺在白色的病床上，室内的三人就这样沉默着，而不知为何等在门口，一直没有离开的斯内普，同样沐浴在这样温和的阳光中。
终于，阿不思略带沙哑的声音响起：“他去世了。”
声音低不可闻，但紧靠着阿不思的邓布利多还是听清了。
尽管有过猜想，邓布利多依旧惊异。
以霍格沃茨的教授的年龄来看，斯内普是真的年轻。
可仅仅二十四年，又或者从两个孩子的表现来看，更短的时间里——他去世了。
邓不利多一直关心着两个孩子的情绪，但听到这样的消息，他还是轻声问出了口：“他是怎么……？”
依旧是阿不思的回答：“他是被伏地魔杀死的！他在战争中牺牲！”
小阿不思的情绪有些激动，斯科皮沉默着站起来，绕到阿不思的背后抱住他。当然，避开了受伤的左臂。
从容不迫如邓布利多，此时也感到心里发凉。
听着西弗勒斯被杀的消息，看着两个孩子悲伤的样子，再联想到他们刚出现在礼堂的狼狈，斯科皮绝望惊恐的眼神，还有……阿不思的伤。
能够让两个孩子连断骨的伤都没有时间处理的意外，是怎样的危险？
邓布利多想到了最可怕的结果。
他用尽力平静的声音问两个孩子：“那我呢？在未来……”言语未尽，他用温柔的眼神看着两个孩子——他要一个答案。
这次开口的是斯科皮，斯科皮双手扶着阿不思的肩膀，却不敢抬头迎向邓布利多校长的目光。
他用艰涩的声音回答这位慈祥伟大的老人：“您也去世了。在他之前。”
这句话里的他是指西弗勒斯，邓布利多马上想到。所以，自己死亡的时候，伏地魔还活着。
邓布利多心里的侥幸一点点被剿灭，他抱着最后的希望问道：“我是怎么死的？”
听到这个问句，斯科皮突然颤抖了一下。
阿不思赶紧回过身去，紧紧抱住神情恍惚的金发少年，用没有受伤的右手轻抚他的后背。
“食死徒，是食死徒。”
斯科皮闷闷的声音传来，邓布利多如坠冰窟。
这位伟大的校长并不畏死，他只是为这两个孩子一举一动中显示出的灰暗未来心惊胆寒。
如果……如果伏地魔真的控制了英国巫师界，那么不仅是麻瓜，就连巫师群体，也只能在恐怖的高压掌控下苟且。
“校长先生，你…你没事吧？”尽力保持冷静的斯科皮还是发现了邓布利多校长的情绪波动。
进了医疗翼，特别是如今在阿不思身边，斯科皮极力保持冷静，控制着自己的负面情绪。也凭借这种冷静，得以发挥自己察颜观色的天赋。
也许，他并没有轻易地发现这位有着强大实力的巫师身上的不妥之处，但依旧凭借十几年的经验敏锐地判断着邓布利多校长的心理波动——那不像悲伤，更不像恐惧，是一种更深层、更复杂、更加幽微难言的情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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